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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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旋的狀況看起來相當不好，但至少沒有到最壞的無法挽救的地步。
當風旋被水無源從那枯樹上撕下來之後，以這棵巨大的枯樹和風的神靈為中心的、通天徹地的風沙龍卷終於有了減弱的趨勢，不再像之前那樣越來越瘋狂仿佛要毀天滅地。
擺脫了禁錮的風旋在赤焰扶著他之後有片刻的清醒，他的雙眼中還殘留有入魔猩紅的痕跡。不過此時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神智，所以當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河清瀾的時候，那張疲憊的臉上便露出了一個有些委屈卻又非常安心的笑容。
“清瀾！你怎麽現在才來？厚土那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騙我……你一定要幫我打、他！”
河清瀾看到風旋還能記得讓他幫忙揍人，對他的擔心就又放下了一些。只是風旋的話裏關於厚土的話還是讓河清瀾心中微微一沈，但他還是認真點頭：“你放心，然後我見了他定然會狠狠揍他。就算我一個人揍不了他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這時候被扶著的風旋才註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一臉不爽看著他的赤焰，以及站在河清瀾身邊看起來高高大大、好像不認識卻有那麽點眼熟，氣質不錯但又覺得有點欠揍的水無源。
他自然是能認出赤焰的，畢竟他們是數千甚至上萬年的好友了。但站在清瀾旁邊的那個是誰呢？是在他們沈睡的這數千年來新形成的神靈嗎？可又為什麽有點眼熟呢？
實在不怪風旋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水無源，畢竟這個時候的水無源周身圍繞著的魔氣還沒完全散掉，最重要的是水無源那一臉邪魅猖狂的樣子和他印象中被河清瀾打得毫無反駁反擊之力的找茬的小鬼真不一樣。
更別說他現在身體虛弱、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呢。
但水大佬只用了一句話就激活了這位風的神靈的記憶——
“呵呵，只會跳舞轉圈的弱雞。”
“果然很弱。”
風旋聽到這話呆滯了一秒，下一瞬間雙眼猛地瞪大、差點沒再噴出一口老血：“水、水水水！水、咳咳咳！水無、”
“水無源。”
赤焰在旁邊好心的給自己好友拍了拍背，語氣莫名有點同情。
他想到了自己剛出來的時候被這家夥用雨鏈給鎖了個結實的新黑歷史。
風旋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了。
這真是萬萬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屁孩竟然變成了現在這種唯我獨尊的霸道樣子啊！
而且一想到當年風神大人的表情就不怎麽好——就算他暴打水無源把他用旋風給禁錮地動彈不得的時候，這小子還一臉不屑地噴他，內容就是“只會轉圈跳舞的家夥，總有一天我會一只手就把你打趴下！”
這種狂妄自大的勁兒，真是讓風神大人記了好多年。
當然更讓風神大人惱怒的是水無源對於他的嘲諷。
喜歡轉圈跳舞怎麽了？他還喜歡瞬移著捉迷藏呢！他就是無拘無束的風，而風，你見過直直刮的風嗎？所有的風都轉圈兒好嗎！
風神大人的心情在這一瞬間郁猝不已，但他又沒有完全失去剛剛被水無源、河清瀾還有熾焰救下的記憶。哪怕他這個時候再想要噴這個男大十八變越變越遭人嫌的雨神一臉、甚至想要動手打架，但傻子也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
他也沒理不是。
於是，心中郁猝、加上受傷虛弱的風神大人就幹脆狠狠地吸一口氣、然後白眼向上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神靈的暈那是相當唯心的暈，你是探查不到他的脈搏和鼻息的，只要他選擇自閉那就是真的暈了，哪怕他確實還醒著。
水無源看到風旋這反應直接嘲諷地嗤笑了一聲。所以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他是真不想理這些曾經的老家夥們，但現在他突然找到了瘋狂打臉的快樂。
人美心善？的雨神大人認真的在心底裏想：還是讓當年的那些神靈都活著吧，然後都在他面前醒過來。
這樣他每天就能夠就著他們憋屈的表情下飯了。
最好再讓瀾瀾在旁邊給他端茶餵飯，那就是神生巔峰了。
河清瀾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周圍的氣勢全消、神情變得有些蕩漾的水無源，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水無源突然抖了一下，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妙。
但赤焰和風旋都有點受不了這個得志就猖狂的家夥了，赤焰看向河清瀾：“我帶他去你河裏泡泡，剩下的事情就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吧。”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赤焰又皺著眉說了一句：“……雖然我不想說什麽喪氣話，但是在這裏風旋都已經被他們給抓住禁錮了，那其他地方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嘖。你們倆個多註意。”
赤焰的神色在這個時候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帶著一些冷漠：“在今天之前，我只是覺得厚土的選擇和我們不同。我們遠達不到互相敵對的程度，已經認識了千萬年，沒有交情也有相識之情的。”
“但現在我覺得他腦子裏面可能全都是土了。”
“他要是只用風旋的力量制造災難就算了，他竟然把風旋直接禁錮在這裏、讓他成為提供力量的基石。”赤焰看向河清瀾：“這已經不是利用和欺騙的程度。”
“這是殺戮。”
“一旦我們來的晚了一些，或者來的不是我們，被強制禁錮在這裏抽離力量的風旋就可能直接因為本源之力消耗殆盡而身體崩潰隕落。更別說他體內還有被強行灌入的、等同陷阱的汙濁魔氣！”
赤焰的雙瞳火紅、一字一句地道：“他這不光是想讓風旋力竭，他還想要算計我們入魔。”
“真不愧是上古時最厲害的大地神靈。”赤焰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倏而森然：“小河，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這已經是存亡之爭，下次遇見他，你和水無源哪怕連手都不要放過他！”
河清瀾聽到這話輕輕地眨了眨眼，最終點頭。
赤焰能想到的他和水無源自然能想到，只是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厚土為什麽要選擇那樣一條路、那樣一個未來。
何至於此呢？
“好了，說完我就帶著風旋回去泡河了。還有，山巫那個滿腦子都是石頭的家夥之前去找厚土和木森了。這大概快一個月了……”
“希望他沒有腦子不好的被厚土給利用了吧。要是在這裏找到他，也拉他一把。”
河清瀾再次點頭。
山巫是上古神靈中曾經與厚土和木森關系最好的神靈，他不相信厚土會算計赤焰也是常情。
只是比起河清瀾和水無源或許被刻意防備著，無法找到厚土和木森的蹤跡所在，山巫作為山的神靈，他尋找大地之神和木神應該是比較容易的。
可就是這樣比較容易的情況，他一去不返，到現在也快一月了。
河清瀾中途動用神力尋找過山巫痕跡，但一無所獲。也只能希望山巫沒有被算計、也沒有被……厚土洗腦吧。
他們的對話中都沒有提及人類甚至是那個人魔，他們都清楚包括厚土自己也明白，人是無法操控神靈的。
能夠和木神神魂綁定，已經是那個人神組的領頭者的極限了。
即便是這樣，他和他的家族也必然付出了無法想象的代價。
等赤焰帶著風旋離開，水無源就想伸手去拉他的親親瀾瀾，結果轉頭就對上了河清瀾那微涼的雙眼。
“你什麽時候入的魔？汙濁之力在你體內多久了，你還壓制得住嗎？”
水無源那滿心的小九九和蕩漾在這一瞬間都被他家瀾瀾給澆了個透心涼。
因為河清瀾問的太直白太突然，他甚至沒能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就顯露出了慌張、不安還有幾分陰狠。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表情：“什麽入魔？瀾瀾你是不是被剛剛那條孽龍給嚇到了？我人好好的怎麽可能入魔呢。我只不過是千萬年沒有沈睡、一直修煉修煉、修煉修煉力量太強了而已。”
“你不能因為我力量太過強大就說我是入魔不是嗎？我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真實力！”
“而且啊……”水無源說到這裏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可是雨神。”
“這方天地的所有水源之力盡在我手，誰能有那麽大的力量讓我入魔？”
河清瀾看著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的水無源，對著他說了一句：“要知道一個人類三天不睡覺身體就會陷入極端紊亂的情況，七天不睡覺他可能會死。”
“還有科學研究表明，人在睡覺的時候大腦會排毒、身體得到休息。”
“你幾千年從無沈睡只有修煉，你腦子還好嗎？”
水無源一頓，但他心神卻微微松了一下：“阿瀾你竟然變相罵我腦子不好！”
他走到河清瀾身邊耍賴一樣的把自己的下巴搭在河清瀾的肩膀上：“人怎麽能和神靈比較？”
“只要我的力量還在，別說幾千年不眠不休，我可以一直醒到隕落。”
河清瀾站在那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水無源的話，只是在水無源整個身體都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開口：“從工業初興開始，人類的發展進入了另一個紀元。到如今將近千年。”
“我只問你，在這最近的千百年裏，所有河流的汙水都流江入海。你掌控這方天地的所有水源，你被汙染了嗎？”
水無源原本放松的身體猛地繃緊，他下意識地直起身想要做什麽，最後卻在這片難以讓人忍受的安靜之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又軟了身子伸手從背後摟住河清瀾的腰，下巴再次搭上了河清瀾的肩膀。
悶聲道：“阿瀾。”
“太聰明了不好。”
“還有，看破不說破，親親抱抱還能做。”
“你要是看破了這些，又這樣直白的對著我說了出來……”
“你讓我怎麽辦呢？”
“把你關起來、鎖起來、讓你即便是不願意也要和我一起，那多傷我的心？”
話說到最後，河清瀾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圈在他腰上的雙手力道加大，大到他連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大到讓他感受到了仿佛猛獸出籠的危險。
只是這讓人窒息的危險感卻沒法讓河清瀾做出攻擊甚至是防備的動作，他只是和水無源剛剛一樣，沈默許久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把人強硬的推開。
在水無源眼神倏然陰沈的瞬間，轉過身，又把他抱了回來。
！
“你又沒錯。”
“也別心虛難過。”
“只要你還是你，半魔之身也挺厲害的。”
水無源猛地閉眼又睜開，回抱的力量勒得河清瀾腰疼。
“那你跑嗎？”
“跑什麽跑，都說了不嫌你。”
其實是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哪怕是數千年前的初見一戰，也是順眼又帶著點逗弄的心思的。
只是，河神不說，河神大人是人美心善高貴優雅的最美神靈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初見優美強大，老婆一眼萬年！
河清瀾：初見這小子還挺犟，打一頓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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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旋被水無源從那枯樹上撕下來之後，以這棵巨大的枯樹和風的神靈為中心的、通天徹地的風沙龍卷終於有了減弱的趨勢，不再像之前那樣越來越瘋狂仿佛要毀天滅地。
擺脫了禁錮的風旋在赤焰扶著他之後有片刻的清醒，他的雙眼中還殘留有入魔猩紅的痕跡。不過此時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神智，所以當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河清瀾的時候，那張疲憊的臉上便露出了一個有些委屈卻又非常安心的笑容。
“清瀾！你怎麽現在才來？厚土那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騙我……你一定要幫我打、他！”
河清瀾看到風旋還能記得讓他幫忙揍人，對他的擔心就又放下了一些。只是風旋的話裏關於厚土的話還是讓河清瀾心中微微一沈，但他還是認真點頭：“你放心，然後我見了他定然會狠狠揍他。就算我一個人揍不了他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這時候被扶著的風旋才註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一臉不爽看著他的赤焰，以及站在河清瀾身邊看起來高高大大、好像不認識卻有那麽點眼熟，氣質不錯但又覺得有點欠揍的水無源。
他自然是能認出赤焰的，畢竟他們是數千甚至上萬年的好友了。但站在清瀾旁邊的那個是誰呢？是在他們沈睡的這數千年來新形成的神靈嗎？可又為什麽有點眼熟呢？
實在不怪風旋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水無源，畢竟這個時候的水無源周身圍繞著的魔氣還沒完全散掉，最重要的是水無源那一臉邪魅猖狂的樣子和他印象中被河清瀾打得毫無反駁反擊之力的找茬的小鬼真不一樣。
更別說他現在身體虛弱、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呢。
但水大佬只用了一句話就激活了這位風的神靈的記憶——
“呵呵，只會跳舞轉圈的弱雞。”
“果然很弱。”
風旋聽到這話呆滯了一秒，下一瞬間雙眼猛地瞪大、差點沒再噴出一口老血：“水、水水水！水、咳咳咳！水無、”
“水無源。”
赤焰在旁邊好心的給自己好友拍了拍背，語氣莫名有點同情。
他想到了自己剛出來的時候被這家夥用雨鏈給鎖了個結實的新黑歷史。
風旋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了。
這真是萬萬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屁孩竟然變成了現在這種唯我獨尊的霸道樣子啊！
而且一想到當年風神大人的表情就不怎麽好——就算他暴打水無源把他用旋風給禁錮地動彈不得的時候，這小子還一臉不屑地噴他，內容就是“只會轉圈跳舞的家夥，總有一天我會一只手就把你打趴下！”
這種狂妄自大的勁兒，真是讓風神大人記了好多年。
當然更讓風神大人惱怒的是水無源對於他的嘲諷。
喜歡轉圈跳舞怎麽了？他還喜歡瞬移著捉迷藏呢！他就是無拘無束的風，而風，你見過直直刮的風嗎？所有的風都轉圈兒好嗎！
風神大人的心情在這一瞬間郁猝不已，但他又沒有完全失去剛剛被水無源、河清瀾還有熾焰救下的記憶。哪怕他這個時候再想要噴這個男大十八變越變越遭人嫌的雨神一臉、甚至想要動手打架，但傻子也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
他也沒理不是。
於是，心中郁猝、加上受傷虛弱的風神大人就幹脆狠狠地吸一口氣、然後白眼向上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神靈的暈那是相當唯心的暈，你是探查不到他的脈搏和鼻息的，只要他選擇自閉那就是真的暈了，哪怕他確實還醒著。
水無源看到風旋這反應直接嘲諷地嗤笑了一聲。所以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他是真不想理這些曾經的老家夥們，但現在他突然找到了瘋狂打臉的快樂。
人美心善？的雨神大人認真的在心底裏想：還是讓當年的那些神靈都活著吧，然後都在他面前醒過來。
這樣他每天就能夠就著他們憋屈的表情下飯了。
最好再讓瀾瀾在旁邊給他端茶餵飯，那就是神生巔峰了。
河清瀾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周圍的氣勢全消、神情變得有些蕩漾的水無源，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水無源突然抖了一下，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妙。
但赤焰和風旋都有點受不了這個得志就猖狂的家夥了，赤焰看向河清瀾：“我帶他去你河裏泡泡，剩下的事情就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吧。”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赤焰又皺著眉說了一句：“……雖然我不想說什麽喪氣話，但是在這裏風旋都已經被他們給抓住禁錮了，那其他地方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嘖。你們倆個多註意。”
赤焰的神色在這個時候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帶著一些冷漠：“在今天之前，我只是覺得厚土的選擇和我們不同。我們遠達不到互相敵對的程度，已經認識了千萬年，沒有交情也有相識之情的。”
“但現在我覺得他腦子裏面可能全都是土了。”
“他要是只用風旋的力量制造災難就算了，他竟然把風旋直接禁錮在這裏、讓他成為提供力量的基石。”赤焰看向河清瀾：“這已經不是利用和欺騙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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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們來的晚了一些，或者來的不是我們，被強制禁錮在這裏抽離力量的風旋就可能直接因為本源之力消耗殆盡而身體崩潰隕落。更別說他體內還有被強行灌入的、等同陷阱的汙濁魔氣！”
赤焰的雙瞳火紅、一字一句地道：“他這不光是想讓風旋力竭，他還想要算計我們入魔。”
“真不愧是上古時最厲害的大地神靈。”赤焰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倏而森然：“小河，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這已經是存亡之爭，下次遇見他，你和水無源哪怕連手都不要放過他！”
河清瀾聽到這話輕輕地眨了眨眼，最終點頭。
赤焰能想到的他和水無源自然能想到，只是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厚土為什麽要選擇那樣一條路、那樣一個未來。
何至於此呢？
“好了，說完我就帶著風旋回去泡河了。還有，山巫那個滿腦子都是石頭的家夥之前去找厚土和木森了。這大概快一個月了……”
“希望他沒有腦子不好的被厚土給利用了吧。要是在這裏找到他，也拉他一把。”
河清瀾再次點頭。
山巫是上古神靈中曾經與厚土和木森關系最好的神靈，他不相信厚土會算計赤焰也是常情。
只是比起河清瀾和水無源或許被刻意防備著，無法找到厚土和木森的蹤跡所在，山巫作為山的神靈，他尋找大地之神和木神應該是比較容易的。
可就是這樣比較容易的情況，他一去不返，到現在也快一月了。
河清瀾中途動用神力尋找過山巫痕跡，但一無所獲。也只能希望山巫沒有被算計、也沒有被……厚土洗腦吧。
他們的對話中都沒有提及人類甚至是那個人魔，他們都清楚包括厚土自己也明白，人是無法操控神靈的。
能夠和木神神魂綁定，已經是那個人神組的領頭者的極限了。
即便是這樣，他和他的家族也必然付出了無法想象的代價。
等赤焰帶著風旋離開，水無源就想伸手去拉他的親親瀾瀾，結果轉頭就對上了河清瀾那微涼的雙眼。
“你什麽時候入的魔？汙濁之力在你體內多久了，你還壓制得住嗎？”
水無源那滿心的小九九和蕩漾在這一瞬間都被他家瀾瀾給澆了個透心涼。
因為河清瀾問的太直白太突然，他甚至沒能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就顯露出了慌張、不安還有幾分陰狠。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表情：“什麽入魔？瀾瀾你是不是被剛剛那條孽龍給嚇到了？我人好好的怎麽可能入魔呢。我只不過是千萬年沒有沈睡、一直修煉修煉、修煉修煉力量太強了而已。”
“你不能因為我力量太過強大就說我是入魔不是嗎？我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真實力！”
“而且啊……”水無源說到這裏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可是雨神。”
“這方天地的所有水源之力盡在我手，誰能有那麽大的力量讓我入魔？”
河清瀾看著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的水無源，對著他說了一句：“要知道一個人類三天不睡覺身體就會陷入極端紊亂的情況，七天不睡覺他可能會死。”
“還有科學研究表明，人在睡覺的時候大腦會排毒、身體得到休息。”
“你幾千年從無沈睡只有修煉，你腦子還好嗎？”
水無源一頓，但他心神卻微微松了一下：“阿瀾你竟然變相罵我腦子不好！”
他走到河清瀾身邊耍賴一樣的把自己的下巴搭在河清瀾的肩膀上：“人怎麽能和神靈比較？”
“只要我的力量還在，別說幾千年不眠不休，我可以一直醒到隕落。”
河清瀾站在那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水無源的話，只是在水無源整個身體都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開口：“從工業初興開始，人類的發展進入了另一個紀元。到如今將近千年。”
“我只問你，在這最近的千百年裏，所有河流的汙水都流江入海。你掌控這方天地的所有水源，你被汙染了嗎？”
水無源原本放松的身體猛地繃緊，他下意識地直起身想要做什麽，最後卻在這片難以讓人忍受的安靜之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又軟了身子伸手從背後摟住河清瀾的腰，下巴再次搭上了河清瀾的肩膀。
悶聲道：“阿瀾。”
“太聰明了不好。”
“還有，看破不說破，親親抱抱還能做。”
“你要是看破了這些，又這樣直白的對著我說了出來……”
“你讓我怎麽辦呢？”
“把你關起來、鎖起來、讓你即便是不願意也要和我一起，那多傷我的心？”
話說到最後，河清瀾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圈在他腰上的雙手力道加大，大到他連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大到讓他感受到了仿佛猛獸出籠的危險。
只是這讓人窒息的危險感卻沒法讓河清瀾做出攻擊甚至是防備的動作，他只是和水無源剛剛一樣，沈默許久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把人強硬的推開。
在水無源眼神倏然陰沈的瞬間，轉過身，又把他抱了回來。
！
“你又沒錯。”
“也別心虛難過。”
“只要你還是你，半魔之身也挺厲害的。”
水無源猛地閉眼又睜開，回抱的力量勒得河清瀾腰疼。
“那你跑嗎？”
“跑什麽跑，都說了不嫌你。”
其實是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哪怕是數千年前的初見一戰，也是順眼又帶著點逗弄的心思的。
只是，河神不說，河神大人是人美心善高貴優雅的最美神靈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源：初見優美強大，老婆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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